炊烟
渐渐长大离家,可故乡的炊烟依旧袅袅盘绕,有时心烦想家、想父母、想亲人,会毫不犹豫点一支烟,面对着家的方向,让吐出的一缕烟化做魂魄,飞向远方。无论离家多远,看到炊烟的方向,那就是家的方向。看到炊烟,就有一种亲切感,那时家的符号,那是土灶里饭熟、菜香的诱惑,那时也是父母亲呼唤我们吃饭的信号。
我对炊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辨识能力。
灶里烧的是稻草、杂草等生柴,房顶上的炊烟便色黄而浓稠。如果烧的是木条、树枝等干柴,炊烟则是稀薄而淡蓝。刚生的火,冒出的烟是厚密的浓烟,晚间还可以看到拌着疾飞的火星。火愈烈,则烟愈淡。火燃得最旺的时候,炊烟渐淡至无,隐约可以看到流动的气柱。我甚至可以从炊烟的形状和颜色来判断锅里是要煮米了,还是要炒菜了。炒菜的时候,火得猛一点,烟筒里冒的是急速上升的烟柱。煮饭的时候,火不需太大,灶里的柴也不需要时时攒动,最后加一些干草够了,余热也可以煮熟米饭,母亲便会用烧火棒攒一下灶里的柴,房顶上炊烟浓浓地涌一下,漾开去,炊烟是清淡而平和的,有时在瓦上平伏着、盘绕着、久久也不能散去,陪伴着鸡鸣声和我们吃饭的欢乐声。
今天也看到了一柱烟,那是我脑海中的家乡的炊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