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时,大人们是农闲,孩子们放寒假。正是大家娱乐、玩耍的好时候。
那么我们能玩点什么呢?那时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更没有什么“游乐场”。
孩子们聚在一起无非就是跳绳、打弹子,接子、类瓦桥(滚铜板),追逃、踢毽子、挨有劲等等。不过因为口袋里有了一点点压岁钱,不少人还会到小店里买几张“香烟牌子”(类似现在的小画片,我们小时候就叫“荷毛人哎”),几个人聚在一起括画片,去买几个“甩炮”往地上一甩、或者一根“铅丝(铁丝)”几条橡皮筋做一把火药枪,剥一根火柴头装在里边,“啪啪啪”地打着吓人。
春节里家家都有“蚶子”吃,蚶子壳也是很好的玩具,“打蚌壳仗”就是那时候我们特有的游戏。将蚶子壳洗干净、晾干燥往口袋里一装,几个人聚在一起就可以玩了,最简单的就是:一个人先将蚶子壳伏在地上,另一个人将自己的蚶子壳从高处扔下,打在伏在地上的壳上,如果这只壳翻身了,就归你所有;如果没打翻,你的就是他的了。比较复杂的就是每个人手握四只壳往地上抛,全是向上(壳心向天)的最大、全是向下的次之,三只向天为第三,二只向天为第四,一只向天最小,根据大小以预先约好的“赌注”向最大的“纳贡”。这就是我们的“变相赌博”。
大人们也赌:打麻将的地方一般是不让小朋友进去的,他们静静地玩,就怕小孩子吵闹;还有的大人会“挖花”,四个人一边打牌,一边唱花名,我听到过好几次,悠扬悦耳,十分好听。最热闹的是男男女女围在一起“打牌九”;挑一个向阳避风的墙角,放一张小小的四方桌,一副三十二只竹牌,一个人坐庄,三个人打,后面还围着一群人,有拼庄的,有参打的,有掷骰子的,还有高高地站在庄家对面监督场面的(他们叫“撬脸”),更多是观战看热闹的,真所谓:四赌、八看、十六相(围观的意思)、三十二人打围墙……大呼小叫,热闹非凡。这打牌九不像打麻将、挖花那么文文静静地坐上几个小时,而是来去自由,有赢了钱往口袋里一塞兴高采烈地回家去的,也有赌光了钱两手空空灰溜溜逃走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真可谓前赴后继。
母亲总是告诫我们;“赢来三只手,输掉实咎咎。十赌十输,千万不可去赌!”可我们看着人家那么热闹,心里总有点痒痒的,母亲就让我们在家里玩牌九牌:接龙、吊八九,拆子龙……她给大家分一大把砂炒倭豆代替现钱互相支付,就这样一边玩一边吃,玩好了,豆也就吃完了。
过年的童年记忆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