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春秋——逝去的岁月(16)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是人们用来形容下棋时某种局面的一句话。不管怎么说,在普及国家的“九年制义务基础教育”中,为能够让所有的学生“学有所得”,学校按程度分“快慢班”,其实完全是为了因材施教。当然也对中考有利。因为我们毕竟是乡镇中学,那么实话实说——政府部门也好,社会反映也好,包括家长们:看一所学校,一个班级的好坏与否——主要就是看你考入县属高中(特别是重点高中)有多少学生?他们才不管学生的什么“全面发展”呢!
在此情况下,初三如果不分“快慢班”,不加班加点地进行“灌注式”(也称“填鸭式”)补课,比得上兄弟学校吗?所以尽管上面三令五申:不许分快慢班——其实也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而且中考的竞争激烈程度并不亚于高考。自国家贯彻实行“计划生育”后,到九十年代,已处于独生子女大量上中学的时代,那时的一个班级里除少量外地生之外,绝大部分是独生子女。有的家长百般溺爱子女的习惯和“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殷切期望,也常让我这个班主任觉得有“啼笑皆非”的感受。
记得在九十年代中期,在送出又一届初三毕业班的同时,本来应该是接手一班初一新生的(因为一般情况无论是课任老师或是班主任都是连续教三年对工作有利,因为情况熟悉),但不知道是何原因校领导让我“插入”初二,并且接手一个“快班”的班主任。 这个班级是在初一第二学期期中考试后按四门主学科成绩的总分,从整个年级段抽出来组成的,有56名学生。人虽比一般班级多了几个,但作为班主任在管理学生的问题上还是比较轻松的,因为这些“特殊生”在纪律规章制度方面基本上不用你操心——非常自觉。就拿上课来说(我那一年还是任教两个班级的课程,另一个是并行班),两个班级给我的感觉当然是大相径庭的了。而让我有点“头大(晕)”的是该班的极少数的“敏感”(这里不知用什么词好)的家长。
也试举两例吧:一件事是在初二第二学期,为保证重点——按照学校安排,这个快班全体学生开始在校住宿进行晚自学(其实是晚上可以加班补一堂课)。当时的学校还没有"像模像样"的学生寝室,只不过是利用空余的教室做学生寝室,条件可想而知。再说寝室也要先满足初三的学生,所以初二的寝室就比较“挤”了点。记得女生寝室被安排在学校原来的教师会议室。为此,总务处特买来一批崭新的喷蓝铁架子高低床,上铺有铁档栏杆,非常安全。比学校原有的老样木头高低床好多了。本来很简单:按一般学校制度——住宿生的床位都是由总务处安排的,但也许这是个特殊班级,学校把安排床位的工作让我这个班主任“越俎代庖”了。
男生没什么问题,好多男生还抢着愿意睡上铺。在安排女生的时候,因为大部分女生都希望睡在下铺(大概是胆小想安全些),我委托班长(也是女的)进行调查,让她们自己自由选择登记上铺还是下铺,同时动员了一下:班干部无特殊情况希望尽量睡上铺。结果班长很顺利地登记安排好了——就把表格拿来让我过目。我不大放心,又找了几个平时好像胆小的被排在上铺的女生,问她们是否有困难?她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我:已经去寝室里看过了——那新的铁床上面都有铁档子栏杆,没有问题!于是我就放心了。根据学校安排:第二周周五下午要求家长协助把铺盖拿来整理好,第三周“晚自学”即开始。
周五下午一节课后,我正在办公室改作业,走进两个家长(女的),一进办公室就大声责问道:“谁是“特色班”班主任?这个学生寝室是怎么安排的?阿拉女儿那么胆小,非要让她睡上铺?!” 我忙站起来打招呼:“啊——我就是班主任,别急——有话慢慢说,请问你是谁的家长啊?”她还未答,旁边那个看来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插上来说:“这是我们单位的某某主任!她的孩子叫XX, 你是某老师吧——我是XXX的妈妈。”我一听“有数了”: 这两个女生被安排上铺事先都征求过她们的意见。就对那两家长说:“下一节是自修不上课,先让你们孩子陪你们去寝室看看再来说好吗?” “看不看还不是一样?反正我们孩子不睡上铺!万一掉下来怎么办?”那“主任”家长气呼呼地说道。 我只得回答:“看了后实在不行可以换一下,但需要你孩子同意,因为在安排问题上,我还是尊重学生的。” 她俩就板着脸去找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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