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两小人的发迹史 [复制]

发表于 2023/04/30 10:14:26 来自浙江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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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甲、乙二个人，都是当小商贩起家的，后来在汉口开商店。二人交情很好，只是性情都很奸诈、狡滑。有一天，二人谈论说：“我们做人很忙碌，最后也得不到多少利，不如捐个候补官，可能会有发财的希望。”甲说：“我们各捐一个官，财力不够，而且不能互相帮助，不如用我的名字捐官，你协助我，倒也合适。”乙认为甲说得对。第二天，乙把筹集钱款交给甲，甲变卖家产，几天后也凑成一笔巨款，合在一起共有3000两银子。约好，甲出七成，乙出三成。乙问甲，自己担任什么差事。甲说：“你不熟悉书写、计算，没法安排，就把门子这个差事委屈你，可以吗？”乙在做买卖时，也曾出入过衙门、公馆，看那里的门子已经像天神一样了，能作门子，也就心满意足了，便高兴地答应了。于是甲捐了一个“大花样巡检”，到广东上任去了。到任后，甲对乙很是傲慢无礼，即使在不办公时也不肯放宽一些，乙为此怀恨在心，可钱已入甲手，不能离开这里，便全心全意结交以前的门子，在蒙蔽、把持、欺骗这些术法上，没有不细心钻研的。结果不到两年，甲补任“五斗司巡检”之职，乙随他上任，“五斗司”是广东巡检第一肥缺，乙没有多长时间，便与地面上的地痞、流氓们混熟了。凡是巡检应得的款项，多数都被乙拦截拿走了，乙还多方钻营私利，甚至伪造甲的亲笔信，敲诈勒索富人，这些事甲都不知道。很快六年任期已满，甲升官离任，他偶然看到乙的私蓄很多，非常奇怪，便问乙，乙虽然用话掩饰，可也流露出看不起甲的表情。甲知道里面有鬼，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乙请进内宅，对他说好话，这才知道乙这几年的积蓄是自己的一倍多，甲很后悔生气。后来甲升补别的官职，这个任所在正好是贫困地区，甲的积蓄慢慢的搭进去了，不到二年，已经用去10000多两银子。甲心想再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便与乙商量，想同乙合资捐一个大“八成知县”，乙笑着说：“出钱少，反而想自高自大的人，从古到今，恐怕天下还没有过呢？”甲心里明白乙是想与自己调换主仆的身份，又想到先前因为贪图作主人，吃乙的亏已经不小了，便急对乙说：“我本来就想推举你做主人的。我们进京去，你改换姓名捐个知县，指定去四川。以前的事，谁会知道？我愿意承当奴仆的差事。捐官的钱你出七成，我出三成就可以了。”乙想自己阅历已久，料想别人骗不到自己。再加上当主人的荣耀，自己还没经历过。如今按甲的话作，这是件名利双收的事了，便高兴地答应了。甲便请病假，同乙携带家眷进京，行过梅岭后，甲便安棑酒席与乙痛饮，请乙做主人，而自己改做仆人了。乙到京师捐了知县，指定到四川。第二年选为万县知县，万县是四川商业要地，是个水陆码头。乙很得意，见到甲时非常神气，时常用话欺侮甲。甲稍为有点欺骗蒙蔽行为，都被乙发现了。甲很烦闷后悔，想不干回乡，可是银钱已经交给乙了，又无法要回来。于是发愤钻研欺骗、蒙蔽术法，又找几个老仆人当老师，向他们学习，没几个学就把他们的法术全部学到手了，而且本事在乙之上。四川省的事务与广东不一样，这里的欺蒙之术，大多是乙不知道的，不久，甲利用别的事引诱乙，骗得乙的信任，乙把银钱收入委派给甲，甲便侵吞，贪污、作假，伪造，无所不至。乙都没能察觉。时间长了，乙见甲的服饰慢慢华丽起来，很奇怪，急忙来查察，才知道甲已经积累十多万两银子了，这才大惊。一天夜里，乙安排酒席请甲来讲和，约好以后在众人面前仍然行主仆之礼，私下相见时就是朋友。至于所进钱款，无论多少，一概平分，以示公平。不到四五年，二人各收入三十多万两银子，而甲因为以前私自经营之故，还多得了十多万两。这时四川省新稠换了长官，新长官喜欢揭发州、县、官员的弊端，甲、乙二人知道危险了，便商量不作官了，回到汉口。回汉口后，二人合资开了几个大店铺，并为子孙日后生活考虑，买了许多盐票，成了汉口巨富，二人经常安排酒席相互往来，还常常提起从前相互欺骗蒙蔽的事来取乐。并叹息说：“我们后悔没有都去作仆人，要不然就会更加富有了，我们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称老爷的人都被小人牵着鼻子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