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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直面死亡  [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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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2/07/28 12:41:11 来自 浙江宁波

    楼主

    分享到： qq sina

    第一次面对死亡，现在想起来除了感慨生命的脆弱，对冥冥的敬畏，更多是逝去生命的惋惜和愧疚。那是初秋的季节，是2000年还是2001年，我倒不是记得很清楚了，在深山里面时间呈现出来的就是花开叶落，草长鹰飞，林间听蝉，伴炉煮雪。那一天天气是晴空万里的，初秋微凉的空气里，我踏在去往工区的羊肠小道上，心情跟秋日如洗的碧空，透亮而轻盈。谁能知道，后面会发生让我一生难忘了悲剧？
    进入10月，就进入了火灾易发季节，保护区每年都要安排人员进驻工区，进行不定时的巡山。当时保护区在编人少才8个吧，所辖的有三个工区，每个工区都要二个以上的人去值守，我新来没有选择，要到最远的一个工区，一个星期回站部一次。然后因为人手不够，单位在附近农村雇了几个年龄较大的农民，因为钱少，年轻人也不愿意去，其实也没多少事，住到区里，白天山里面走走，看到有人进到保护区了，说一下，让他们离开，然后周边有人用火去制止下。很单调，但现在想来还是挺怀念那种好像与世无争的安静时光的。
    那天本来是换休的，因为县局来检查，临时要求我要马上到工区去，搞搞卫生，做好相应标语标识的检查。我就这样轻快地走在去往工区的小路上，跟我搭班的一个老农民在去往工区的一个村庄里。叫洪师傅，我平常都叫他老洪，那个时候已经60多岁了，但身体非常强壮，高大，性格像北方人一样的豪爽，见到我，经常是这样说的：小范，来了呀，过来先喝两杯。那时候，我也挺能喝酒的，差不多可以说是老洪的酒友了，酒是自己家酿的酒，很好的，菜嘛，很多时候是没菜的，有一次，我刚走到他家门口，他正在倒酒，见到我就给我拉到桌边。柜子里翻了一遍，没找到下酒菜，就屋边上现摘了几个辣椒，洗洗切了，拌了点盐和味精，放到桌上，哈哈一笑：辣椒下酒，天下没有。嘿嘿，这酒喝得，嘴唇到肚子都是火辣辣的。
    今天走到他家门口，老洪又在喝酒，他的生活里，酒就是水，去干活，酒是装在军用水壶里的。我因为有事，就跟他说我要先去区里，让他家里的青菜呀带点等下也进去，老洪爽朗地说，那你先走，先进去把水烧好，我一会就到。
    没想到，这一会儿竟会是阴阳两隔了
    从老洪家到工区还有5华里左右的山路，路比较平坦还是很好走的，我走走跑跑，不一下就到工区了，门口卫生打扫了一下，然后烧火，是土灶，用大锅烧开水。水都烧开了，才洪还没到，我在门口看了好几次，想着他肯定要去菜地里现摘菜，所以来晚点，我把自己带来的肉呀，油豆腐先放锅里烧起来了，开水装掉后，锅里饭也煮起来了，想着老洪到了，炒个青菜就可以喝酒了。
    离他应该能到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间了，肉都煮得很烂了，灶里剩得一点炭火烧得油滋滋地响，老洪还没到，我心里急了，急了，心想着，不会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吧，这念头一出来，立刻感觉我整个人都在抖:会不会是不小心滑到深沟里了吧，最深的那条沟估计得有几十米，下去的话，估计人都没法抬出来了。这个念头一生，我立马往来的路上飞跑而去，边跑边大喊老洪，老洪！想让他听见，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听见，不去害怕。这样跑了没多久，远远地看见在一段缓坡上，老洪背着靠在一个竹筐上，那里面应该装的是他带来的菜吧。大概50米远吧，我大声地说：老洪，怎么才来，我饭都搞好了，就等你来喝酒了。没响声，远远地，老洪一动不动，怎么回事，老洪不是这样的，只要一听到我的声音，他的回声比我要响好几倍呀。跑到他的身边，他的样子就像是累了，把东西放下倚着休息下。可仔细一看不对呀，我都他到身边了，他的眼睛怎么也不看我了，我去提他的筐子，一拉，人滑下去了，仰面躺在路上，像睡着一样，老洪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现在睡着了感觉更慈祥了，但我心里感觉到了阴冷的味道，大着胆子仔细一看，裤裆的地方湿透了，摸了下身上，还是热的，但是呼吸已经没有了。我想老洪死了，死了，这种想法让我的心像裂开一样的疼。
    我飞奔起来，我不相信他死了，我救不了他，但有人能，我一口气跑了12里路，这是到目前为止，我最长的一次长跑，途中经过老洪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直接跑到村医那里，跟医生一说，他叹了口气说：他有高血压，估计是脑出血了了，都尿失禁了，没救了，早就叫他不要喝酒，就不听，这下好了，去阎王那里喝去了。我说：人还是热的，去看看，去看看。医生禁不住我的请求，骑上他的小摩托，先进去了，有个五六里路是可以骑车的，但是要技术非常好才行，路只有几十公分宽，还不平，到了有台阶的地方就不能去了，只有背着药箱走进去。我通知了单位后，又一口气跑进去了，到的时候，老洪的家人也到了，哭声，医生应该也是刚到，跟大家摆摆说：没用了，叫人抬出去吧，他这样子又是刚喝过酒，说来说去都不听，配给他降压药也不吃。
    我才明白，我陪他喝酒不是给他开心，而是在把他往死神那边推，我不知道他有高血压，我也不知道，他这么不听医生的话。可是我现在知道了，我的心里是这样的懊悔，是这样地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知道，而劝他不要喝酒，要吃药。
    老洪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每次一想起来，还是无法抑制悲伤，多好的一个人呀，但现在我也学会安慰自己了：生命终有结束，老洪走得一点痛苦都没有，应该也是对好人的回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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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2/07/28 13:02:51 来自 浙江
    已经是一条18岁好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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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我@wechat
      谁是我@wechat 2022/07/28 13:09:49 来自 浙江宁波 举报 0 回复
      能看完这么一遍长文，也真的为难你了，写得时候没发现有多长，一发后自己一看，妈呀这么长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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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2/07/28 13:57:22 来自 浙江宁波
      我一般不会看这么长的文章。

      不过，就是看下来，一点不觉得累..........楼主的人生经历和我完全不同。看小说一样的感觉
        TA共获得： 回复:1条
        谁是我@wechat
        谁是我@wechat 2022/07/28 14:48:01 来自 浙江宁波 举报 0 回复
        多谢夸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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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2/07/28 14:00:14 来自 浙江宁波

        最后编辑时间： 2022/07/28 14:08:25

        刚刚我在60年版，网名“博客自传第一人”写的文章《一碗水平》也好长。

        看了3段，真真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些人的表达能力真是.........没有核心观念、没有事实论证，也没有陈述某件事情来龙去脉的能力。我感受最强的是满腔的气愤、看不顺眼等等负能量
          TA共获得： 回复:1条
          谁是我@wechat
          谁是我@wechat 2022/07/28 16:17:07 来自 浙江宁波 举报 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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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2/07/28 16:05:30 来自 浙江宁波
          敬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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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2/07/28 17:40:14 来自 浙江
            愿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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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2/07/30 13:01:02 来自 浙江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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