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寒月.孤城.栖风亭】 第六章：大长老的突破  [复制]

帐篷外的风雪还在呼啸，似乎越来越猛烈，男人有些担心的走到帐篷外看了看黑黑的雪夜周围，不知为何，他今天心里一直很忐忑，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下一刻，似乎验证了他的预感，暗夜里，一根铁羽箭从远处急射而来，男人的胸膛随即溅起血花，男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样恶劣的天气，果然对方部落来偷袭了。

而男人也是果断之辈，拔断胸口的箭杆，折回帐篷，拿起一根铁茅，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正担忧看着他的女子。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后，敏捷的掠出了帐篷，片刻后，帐篷外响起了厮杀声，清秀女子也非孱弱之辈，放下娃娃后，摸起了一把兽刀，准备向帐篷外走。快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到娃娃身边，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然后低头吻了吻孩子的额头，仔细的看了片刻，仿佛要将孩子的样子完全记在脑海里。

孩子被母亲轻吻惊醒了，正准备哭喊，但是看到母亲的面庞，又开心起来，伸出胖嘟嘟的右手在空中抓着，母亲将孩子胖嘟嘟的小手抓在手心，贴在自己的脸庞上，已经泪流满面。孩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他不知道母亲为何在哭泣，只好呀呀的叫着，似乎在安慰母亲。母亲又笑了，再次轻轻吻了孩子红扑扑的脸蛋。没再犹豫，提刀转身离开了帐篷，。

大长老此刻的内心如同被重锤重击，他想喊住清秀的女子，但是他喊不出来，只能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又松开，难受万分。而此刻，在寒潭内大长老的身体竟然开始渐渐的有了反应，大长老的手指轻微的在抖动，眼睛紧闭，但是眼角却是止不住的泪水在流淌。他体内的气旋还在疯狂的吞噬能量，但是，速度却肉眼可见的在放缓。

渐渐的，帐篷外的声音静下来了，只有风雪的咆哮依旧，过了很久很久，帐篷里的烛光已经熄灭，孩子的父母还没有回来，娃娃的肚子早就饿了，在往常，母亲早就将可口的美食送到他嘴边了，为什么今天还没有，娃娃哭闹了起来，他知道，往常只要他一哭闹，母亲就会将他抱在温暖的怀里，轻轻拍打他的屁股，但是，为何这次哭了这么久，母亲都没来。

后来，孩子哭累了，从篮子里爬了出来，爬到了帐篷门帘前，他用头顶开门帘，门外刺骨的风雪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看到了他的父亲就在帐篷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靠着，父亲的腹部插着一根铁茅，已经刺穿了他雄壮的身躯，将他牢牢钉在树干上。他父亲左手掐着一个同样披着兽皮的人脖子，那个被掐着脖子的人已经断气，在他的脖子上，有个火焰的图腾则十分的显眼。右手掐着一个有同样刺青断气的人，也正是右手边这个人将长矛插进了他父亲的身躯。

风雪下的很大，他父亲半个人都被雪掩盖，但是双目怒睁，最后面对的正是孩子的方向。孩子不知道，他只想爬到父亲身边，于是，漫天风雪里，一个只披着单薄兽皮的孩子在雪地里慢慢爬着，身后是一条深深的爬痕。忽然，孩子被一个雪堆挡住了，孩子惊喜的发现，这个雪堆竟然是他的母亲，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母亲躺在帐篷外，妈妈不怕冷吗？于是，孩子开心的爬到母亲的侧边，这时，他才发现母亲胸口也刺着一把长矛，被钉在了地面。孩子的母亲眼光看着帐篷，脸上留着不舍，嘴角溢出了鲜血，生命早已逝去了。帐篷外，都是各种死去的人的尸体，孩子无助的靠近了母亲的身边，努力还想钻进母亲的怀中，可惜，他母亲的怀抱已经冰冷，他的母亲再也不能抱抱他，给他亲吻。 寒潭内大长老此刻身体变化剧烈，双手早已捏成了拳头，其腹部的气旋已经悄然停止，慢慢凝结成一个水滴状发光的光团，其形状也越来越变的清晰。

风雪终于停止，孩子抬起了头，他现在又冷又饿，但是母亲还是静静的躺着，没有一点动静，孩子看见远处有一些红色的小灯笼正在慢慢靠近，他用小手搓了搓眼睛，小灯笼靠近了，原来是饥饿的狼群闻到血腥味，正在往这边靠近。

领头的是一只全身没有一根杂毛，通体雪白长毛的头狼，它慢慢的走到孩子身边，孩子并不害怕，或者说，他还不知道害怕，好奇的看着这个头狼。头狼是头母狼，她的狼崽刚被人类杀害，她此刻龇牙看着眼前这个人类的幼崽，她张开獠牙一口朝着娃娃的脖颈咬下去，就在她快要咬到时，孩子却伸出了粉嘟嘟的小手，一把拉住了母狼的前腿，还咯咯的笑着。母狼被愣住了，咬下去的牙齿收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孩子，她想起了她的幼崽，母性的感觉让她犹豫了，她转头咬着孩子的兽衣，消失在了雪地里。此刻风雪又开始慢慢开始了，现场一切痕迹都慢慢被风雪掩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长老此刻的心情慢慢平缓，其身体内的水滴已经凝结成实质，也停止了吸收寒潭内的能量，大长老眼睛睁开，两道金芒在眼内闪过，他先视察了自己的修为，发现自己从超凡巅已经提升到入境，而且是中阶。心中大喜，再感觉到自己浑身的伤痛已经消失，断裂的手臂也已经长好，心中不禁愉悦万分，长啸一声，从寒潭湖底一跃而起。

寒潭老祖面色平静，看着浮在半空的大长老，捻须笑道：“小娃儿，资质不错，这次寒潭给你造化，是你的福气。刚才对我出手，也是想借我之手提升修为吧。”大长老双手拱手低头道：“是的，感谢老祖成全。”然后抬头看了燕无极和十八天将一眼，转头和寒潭老祖肃声道：“我，燕天赐，在此立誓，不论后续南泽北荒如何，寒月谷，我保百年平安！”

寒潭老祖微笑，轻声道：“很好，你本就有此劫，现在既然劫数已过，你等也可以离去了。”燕无极和十八天将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看到大长老像是变了一个人，不禁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记忆中的大长老吗？要知道大长老平时对于北荒霸神都不会这么恭敬啊，还发下重誓，什么鬼？大长老带着燕无极众人离开了寒潭，来到寒月谷外，大长老停下了脚步，看向燕无极。

“少主，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修为？”

“半步入境？”

“老夫现在是入境中阶。”

“什么？大长老你困在超凡巅峰多年，现在竟然连跳两级？”

“少主，那你知道，我为何要保寒潭百年？”

“这正是我想问的，这次我们的目的可是。。。”

大长老挥手打断了燕无极的话：“少主，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的修为，我再和寒潭老祖对招，一样过不了一招，既然如此不如送寒潭老祖一个面子。”

燕无极挠了挠头：“超凡后是入境，入境后是登神，难道寒潭老祖已经登神？南泽和北荒两个大陆登神境的还没有听说过啊，父皇在入境巅峰多年，也没有能登神，登神何其之难。”

大长老扬起了头，目光看向寒潭：“登神？我估计寒潭老祖已经超越登神。”

说完，大长老转身，面向十八天将，十八天将追随大长老多年，自然有了默契，均低头抱拳等着大长老下达命令。大长老寒声问道：“北荒大陆那个部落或者家族脖子上有火焰图腾。”十八天将首领赖天勇低首道：“北荒极北区，以前有个莽火部落，现在已经发展成莽火城，他们族人都会在脖子上纹上火焰图腾。”大长老咬牙道：“很好，十八天将听令，一月内，将莽火城夷为平地，寸草不生！”十八天将首领赖天勇感受到大长老的怒火，齐声回答：“得令，一月内，莽火城夷为平地，寸草不生，如属下做不到，拿头来见。”大长老转身和燕无极拱手：“少主，属下有件私事要去处理，晚点回北荒。”

燕无极此刻心里十分矛盾，他看到大长老修为暴涨，本来对北荒是好事，可惜大长老站队不明，他也无法确定大长老是不是会忠于自己。沉默片刻低声道：“大长老，你去吧，我随十八天将回北荒。”大长老点点头，转身遁入虚空。

看到大长老离去，燕无极转身和十八天将说道：“其实，我是个好人，对吗？”十八天将低头不语，赖天勇心中暗暗道：“你特么算好人，我们就都是圣人了。”问完后，燕无极却开心的笑了，似乎这个对自己的结论他很满意。

北荒某处，一头白狼静静的躺着，她知道自己已经很老很老，老的就快去世了。她每天会走到悬崖的顶端对天长啸呜咽，其它的狼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做，只是看到她每次失望走下悬崖时，都会上前舔舔她的毛发安慰她。但是白狼知道，不远处，有另一群狼群一直窥伺着她这片领地。但是，她真的太老了，老的已经没有精力去警告那只黑色的雄性狼王。

今天，她一如往常的走到悬崖顶，她发现悬崖顶端趴卧着一直黑色的狼，就是那只想占领她领地的雄性狼王。她不禁怒了，这只狼王竟然敢来到她的领地挑衅，母狼朝着狼王咆哮，但是狼王似乎看出了母狼的虚弱，不紧不慢的站起来，然后弓着身子慢慢走了过来。母狼心里知道，现在的她绝对打不过这只狼王，但是，她有个活下去的信念，她还要等到她人类的幼崽回来。

母狼毫不犹豫的亮起利爪和张开獠牙冲了出去，瞬间，悬崖顶上两只狼王激烈的打斗了起来。地面的雪花被激起碎成雪雾，隐约可见有血花溅起，旁边的狼群都静静的等待着，它们知道这次会产生出一个新的狼王。

片刻后，两只狼王分开了，母狼腹部被狼王咬了一个大洞，鲜红的血如同流水般流淌，在她脖子上也有一道抓痕。但是母狼并没有低头，她昂着脖子仰天长啸，她还要拼搏下去。对面的狼王在其后腿上有两个深深的血洞，那是因为母狼老了，本来咬腹部的獠牙咬到了后腿。此刻的狼王眼已变红，他又张开血盆大口扑了上来。

雪开始大了，其它狼群蹲坐在雪地，像是一个个雕塑，都紧张的望着两只狼王战斗的悬崖，终于，一切安静下来了，此刻胜负已分，狼王已经将虚弱的母狼用前爪按在地面，张开獠牙咬向母狼的脖颈。母狼已经闭上眼睛，感受到雪花片片飘落在身上，也感受到越来越近狼王的獠牙和口水。

她已经放弃，此刻她脑中又浮现起个人类幼崽的顽皮，扯她的尾巴，趴在她身上和她打闹，实在烦恼了，她会呲着尖牙吓唬这个坏小子，但是，这个人类幼崽才不怕，依然在她背上趴着，咯咯的笑着，还扯着她的耳朵。又想起她教这个人类的幼崽抓捕猎物，人类幼崽笨拙的样子，想起人类幼崽长大后，去树上给她带些果子回来，结果被摔伤的脸，想起人类幼崽就喜欢靠着她温暖的身体，喜欢让她舔着他的脸庞和额头。可惜，这一切，都过去了。。

獠牙离母狼的脖颈还有几公分时，忽然停住了，甚至一丝口水都已经滴落在母狼身上，但是獠牙却没落下，一声怒吼响起：“孽畜，尔敢！”母狼睁开了眼睛，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人类幼崽，她的孩子，回来了。她看到大长老此刻须发飘逸，一只右手牢牢的抓住狼王的头颅，狼王此刻却已杀红了眼，龇牙咧嘴的还想咬下去。大长老是真怒了，他本想回来看看养育他大的母狼，没想到看到这一幕。看到母狼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似乎和他母亲当年被钉在地面的画面重叠，大长老怒吼：“找死！”右手一紧，“咔嚓”一声，血光飞溅，狼王的头颅被活活捏爆，狼王的身子软了下来。

大长老蹲下了身子，狼母慢慢钻进了大长老的怀里，和以前一样用舌头轻轻舔着大长老的脸庞，大长老在狼母的眼神里，看到了幼年时母亲看着自己的眼神，不禁将狼母紧紧抱住，狼母的身体很温暖，鼻子在大长老的身上不停的蹭着，还一边的在呜咽，似乎在说着，孩子，你回来了，看到你真好。

大长老在狼母身边待了一个月，每天陪着狼母散步觅食，没事的时候，就和狼母嬉戏玩耍，但狼母伤势实在是太重，最后一天，狼母在大长老的怀里走了，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如同静静的睡着了。她知道，这个人类幼崽终究会回到人类身边，现在他能回来，她已经很满足。大长老抱着狼母，一直到狼母的身体渐渐冰凉，才站起身，将狼母葬在小时候狼母养育他长大的地方。大长老也知道，他的修行之路现在才真正开始，他已断了亲情，再没有牵绊，他可以继续他的修行之路，在母狼坟前伫立了三天后，大长老也消失在虚空里。

没多久，一个爆炸消息传遍北荒大陆，莽火城被十八天将屠城，城主被用长矛钉在城墙上，满城莽火族被灭门，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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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的时候，把自己感动了，把自己写的泪流满面。后边的更新就随缘了，主要是写作这个需要构思和静下心来，如有大家的支持，超过100个赞或者50个留言支持，我就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