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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02/22 09:19:19 来自 浙江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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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聚会,读懂了鲁迅的《故乡》(上)


(作者:洞见 )


今年春节,我参加了一场热闹的聚会。

我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农村老家,也见到了许多分别已久的亲戚朋友。
不承想,无论是景,还是人,竟都变得无比陌生。
恰如鲁迅先生在《故乡》中的感慨:“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
忙了一年工作,也盼了一年回乡,好不容易踏上魂牵梦萦的故土,却发现它已面目全非。

1
重归来处,风景却变了。
大年初二,我拎着一条烟和两瓶酒,去亲戚家聚餐。
刚一坐下,大家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村子里的变化:
舅爷秋天患癌去世,大伯的儿子离了婚,二姑家盖了新房……
村里的路也越来越好走了,去年又在村口通了一条新公路。
说到这里,表姑多提了一句:“修路之前,连着几天刮风下雨,把村口那棵柏树都吹倒了。”
我心头一怔,多年前的回忆如潮水般涌进了脑海。
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爬到那棵树上掏鸟窝、捉甲虫。
玩累了,就坐在树杈上,嘻嘻哈哈地玩起猜谜游戏。
落日的余晖洒下来,同伴的笑脸、茂盛的枝叶都蒙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
而如今,那棵树没了,往日的快乐也追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理解了鲁迅先生在《故乡》中的落寞与失望。
他在文中说,自己满怀期待地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
可是离故乡越近,他的心情却越低落。
当时天气阴沉,冷风呜呜地吹,远近横着几个荒村,比他记忆中破败得多。
家里的老屋更是墙体斑驳,光线昏暗,房顶上散落着枯草的断茎,显得无比荒凉。
他忍不住感慨:“这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吗?”
其实,每年春节回到家,我们或多或少都会发现一些变化:
从前一下雨就泥泞不堪的土路,已经铺上了一层干净的水泥。
读大学时家里才翻新过的屋子,墙壁上不知何时裂开了几道缝。
邻居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终于找到工作,娶了媳妇,搬进了城里。
喜欢坐在村口聊天的老太太,从最开始的七八个变成三五个,如今已全都不见了踪影。

《穿越人海拥抱你》中说:
“小孩眺望远方,成人思念故乡。我们从挣扎着松绑到思念着投降,这大概就是成长。”
人生大抵就是此消彼长,有一部分在茁壮成长,就意味着另一部分在逐渐消亡。
我们在一天天地往前走,故乡也在一年年地换景象,谁都扭转不了时过境迁的规律。
比起怨叹岁月的流逝,不如好好珍惜家人闲坐的幸福,用心铭记灯火可亲的温馨。
纵使那片故土不断改头换面,记忆中的欢声笑语,永远都不会褪色。

2
知己相聚,感情却淡了
我还来不及过多感慨,就听到一阵吵闹声传来:“刘总来啦……”
循声望去,原来是发小张钊和刘伟,一齐朝我这桌走来。
从小学到高中,我们一直都是同班,陪伴彼此走过了12年青春。
关系好到一根冰棍轮流吃,一把瓜子分着磕,犯错挨打也一起扛。
可随着大学毕业、开始工作,我们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轨迹。
我在外地的公司上班,张钊留在老家做公务员,刘伟则自己创业当起了老板。
身份不同了,话题也少了,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便彻底断了联系。
这次碰巧坐在同一桌吃饭,我感到很意外,也很欣喜。
年少的糗事、亲密的外号……一幕幕过往瞬间涌到了我嘴边。
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张钊的几句话浇灭了热情。
他一口一个“刘总”地叫着刘伟,语气里满是拘谨与疏离。

这一声声刘总,像极了《故乡》里闰土口中的“老爷”。
闰土是鲁迅童年时期的玩伴,一位农民的儿子。
小时候,闰土管鲁迅叫“迅哥儿”,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闰土给鲁迅讲雪地上的鸟,瓜田里的猹,还送给他海边捡来的贝壳。
三十年后,两人久别重逢,闰土却一句也不敢多说,恭敬地叫了声“老爷”。
鲁迅顿时打了个寒噤,发觉彼此之间已经隔了一道厚厚的壁垒。
昔日情真意切的友谊,早已消散在了无声无息的岁月流转中。
正所谓:人间枝头,各自乘流,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曾经再要好的朋友,也会慢慢在时间线上分开,投入到新的圈子和归宿。
只有每年过春节时,这些散落在天南海北的旧交,才有机会重新见上一面。
然而,有人已扶摇直上,有人仍匍匐前行,三观、财力和地位都已截然不同。
你的苦闷,在他眼中简直不可理喻;他的彷徨,于你而言则是变相炫耀。
说到底,人就是一种环境动物,经历和际遇变了,心境也就不一样了。
勉强凑在一起,只能咀嚼寡淡无味的过往,忍受无话可说的尴尬。
生命就是一趟有去无回的单程列车,注定人来人往,聚散无常。
看淡彼此的渐行渐远,跟追不上的朋友,等不及的同伴体面说声再见。
感恩相遇,也接受失去,是对这段感情最好的纪念。



[恭喜,此贴已于2024-02-22 13:57:43 在60年代 被 开心9 推荐,推荐理由:原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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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02/22 09:36:29 来自 浙江宁波

所以,记忆里的故乡,怀念的不是景,是人和事,还有过往的回忆,
有些回忆可能留在脑海中怀念才是最美。
好文,好文采。

    发表于 2024/02/23 09:52:35 来自 浙江宁波

    不知道现在的中学语文课本里鲁迅的《故乡》还在不在?

      发表于 2024/02/22 09:26:12 来自 浙江宁波

      谢谢共享好文

        发表于 2024/02/22 10:28:23 来自 浙江宁波

        欣赏佳文。

          发表于 2024/02/22 11:00:58 来自 浙江宁波

          一直喜爱并崇尚鲁迅先生,尤其是他的风骨,还有他醒世的文章。
          当然,故乡是永远流传的话题,我们不仅要怀恋地理上的故乡,更要探寻精神意义上的故乡。
          人可以流浪,然精神却不能流浪。
            TA共获得: 回复:1
            基度山人
            基度山人 2024/02/25 08:24:12 来自 浙江宁波 举报 0 回复
            阿拉赞同师爷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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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24/02/23 09:52:50 来自 浙江宁波

            物非人非

              发表于 2024/02/23 15:29:28 来自 浙江宁波

              读来满是伤感无奈。

                发表于 2024/03/01 10:26:56 来自 浙江宁波

                好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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